不等顾镜黎捕捉,便消散在了夜里疾雪之中。

    等到马蹄声远了,山匪们才松了一口气。

    “二哥,方才那个人是谁啊,太可怕了,不会是哪个寨子里面的人吧?”

    “你看他像是土匪的么?一看就很有钱。”

    “那我们刚才为什么不打劫了他?”

    刀疤男一脸无语:“你傻么你!你看他一副死了亲爹,去寻仇的样子,谁打劫谁还不一定!”

    “快走,一会儿他改变了主意,回来拿我们泄愤就糟了。”

    众人被说的后脖子发凉,没人敢再“乌呼”了,架着马往端河上游奔跑。

    夜又长又黑,雪又冷又急,那男人与山匪错开之后,奔出去了二十多里路程。

    马儿实在受不了了,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男人从马背上翻滚了下来,在雪地里面滚了一圈,冰冷的雪落在了他的脸上,好一阵儿,他才艰难的起身。

    他走到了河边,取下了覆盖在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憔悴而疲惫的脸。

    他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薄唇苍白毫无血色。

    他踉跄地走到了河面,掬了一捧冰冷的水,将脸埋在了水中,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直到水顺着他的指缝流尽了,他才缓缓抬起了头。

    他取下马背上的行囊,从里面取了一把草料丢给了马儿,他抱着包袱随意地坐在了雪中。

    他从包袱里面取出了一块冷掉的肉夹馍,细腻的油脂已经凝结了,他机械地塞入了嘴巴里面,像是尝不出味道一样咀嚼了起来。

    这是早上贤妃替顾镜黎准备的,顾镜黎还来不及吃上一口。

    肉夹馍太冷了,太干了。

    君璟承一日一夜半梦半醒地沿着端河追了二百多里,他一口饭都没吃,方才又喝了冷水,油腻的肉夹馍也吞下去,整个胃里一阵翻滚。

    君璟承一侧头,便没忍住吐了出来。

    突然,不远处,河边的石头上,挂了一个东西,金丝的布料,点缀着几颗珍珠。

    君璟承心头一震,他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他冲了过去,从水中将那片布料捞了起来。

    是半截袖子。

    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