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邓子尴尬的搓了搓手,琢磨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奴才看话本里写的是甘愿为对方舍弃一切,改变一切,尽可能的迁就爱护彼此吧?”
舍弃,改变,迁就。
简简单单三个词,对元稹而言却是如此遥不可及。
在那深宫高墙里,喜欢二字只能是稳固皇权的筹码。身份桎梏,一切皆是身不由己。
“小邓子,你可曾想过出宫?”
“爷,做奴才的都想过。”
“可若是离开宫里,奴才们又能去哪?”
“在宫里尚且还有奴才一口饭吃、一个住处、有几个能说说话的人,一旦出了宫只怕填饱肚子都是件难事!”
“而且就凭奴才这副残缺身子,这辈子也难找到良人,与其孤零零的死去,倒真是不如在这宫中赖活着!”
“不过……好在奴才跟对了主子。爷对奴才的好奴才都记在心里,奴才没什么大本事,唯有这手脚勤快些脑子灵活些,只管尽心侍奉爷!”
听着小邓子发自肺腑的话语,元稹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若你愿意,可一直跟着我。但若你哪天想离开了,一定要同我说,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不会让你凄苦伶仃。”
“爷……”
小邓子怔愣了片刻,待反应过来时眼圈已是含满泪水“奴才何以值得您如此以心相待?”
“对将士而言,上沙场即闯生死门。你既然敢孤身同我一路,于我便是生死之交。”
如此平静淡然的语气说出的话,却宛如在平静无波的水潭扔入一颗石子激荡起无数水花!
水花溅在小邓子心里,留下了永久的潮湿……
帐内,熄了烛火。
帐外,巡逻的兵士点着火把来来往往。
待月入三竿,彻夜连绵的大雪终于缓缓停了,让梦中人的耳畔只余寒夜呼啸的风声……
元稹这一夜睡的还算安稳,醒来时隐约感觉身体也恢复了些体力。
想来抵达驻地的这些天她也一直重病卧榻,基本没怎么离开帐子。
眼下派去图蒙部的使者还没捎信回来,她待也待不住,不如暂且先在驻地里转转。
“爷,你要出去的话还得再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