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疑惑蹙眉,低头看去,只见那是榻底边缘的一处石砖。
她试着将它推回去,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里面。她索性将之取下,未想竟有意外发现,有什么东西就被藏在那活砖后面!
难怪!其他砖块都严丝合缝!唯有它,可安可取!
只一打眼,她便能看出那是一卷薄薄几页的信纸。
她本是无意窥探别人的秘密,只是将之往回塞时,不经意瞧见那字迹笔墨透过纸张,清清楚楚的书着‘九皇子’三个大字!
她眼神蓦地一沉,重新将那卷书信抽了出来……
“爷!姜汤熬好了,奴才刚才用蒲扇扇了会,现在的温度刚好能入口!”
小邓子浑身都被雨水浇透,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他分明眉眼还含着笑,可下一瞬便察觉到屋内紧张的气氛!
榻上,元稹依然裹着被子坐在那里,只是看向他的那双眼睛里盛满了陌生!
“爷?你怎么了?”
小邓子心头一颤。
“小邓子,我待你如何?”元稹问。
“爷怎么忽然这么问?爷待奴才自然是极好的!”小邓子回答的情真意切,他转手放下姜汤,还小心的用碗扣上去生怕它凉了。
“是吗,我待你极好……可你又是怎样待我的?”
元稹虚弱又冰冷的问话,令小邓子浑身僵硬!他眼中闪过恍惚不解,默不作声等着她的下文!
她也不再与他兜圈子,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而被她攥在掌心的,正是从活砖里拿到的那一卷书信!
“嘉源四年冬,今日是九皇子抵达莽荒的第十一天,九皇子一切安好,只是夜里收到一封来自澧朝的书信,是黛青姑娘的亲笔,九皇子展信后心情甚佳!”
“嘉源五年春,今日九皇子晨时便出门不知去向,直至入夜才归。”
“依然是嘉源五年春,九皇子与嬴国质子共乘一辆马车,质子疲累枕于九皇子膝上,二人行为举止甚为亲密……”
元稹清晰的念出每一个字,然后抬眼盯向他,面露讥讽!
“你的每一封信都写着王爷亲启四个大字,让我猜猜……这王爷就是登基前的李邺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