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谨履职治礼有方。
知道今日还要进宫面圣,午膳她连五辛菜都没敢用一口。
因为日常没有带兵刃在身上过,竟也忘了卸剑上殿这回事。
虽说她偶尔会气到陛下,但这种要命的错处却从未犯过。
陛下若连这都不恼的话,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怎么回事?”
易禾就地叩首:“陛下容禀,是微臣……”
“朕没问你。”
……
此时约莫是未时光景,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
易禾却觉得自己脖颈后淌了一连串的冷汗。
周遭安静了片刻,随后司马瞻也撩了衣摆跪地。
易禾见他一跪,就知陛下动了大怒。
殿下自上次紫金山重伤之后,陛下允他十天不用上朝应卯。
使臣来京的这几日,司马瞻每每入御书房会事,陛下都要免他的礼。
昨日他在演武场重创旧伤的事,陛下也是知道的。
伤在左胸,揖礼已是不便,遑论稽首。
可现在,陛下却受了他的大礼。
……
“皇兄息怒,青璧是王弟赠与大人的,并未告知来历,入殿前臣弟也没有提醒大人。”
“臣弟死罪。”
御书房内死一般地寂静。
司马策没动地方,一直盯着这位阶下之臣看了半天。
没有预料中的破口大骂。
只有一声长长地叹息,伴一句:
“你有伤在身,先起来吧。”
司马瞻不应,又叩首:“请皇兄宽恕大人。”
司马策闻言,足尖在地上挪了寸许。
他居高临下看着司马瞻的脊背,半晌沉声道:
“朕恕他死罪。”
司马瞻仍不应,只管跪地不起。
……
易禾见不得此种情状,说起来殿下赐她短剑无错。
从头到尾都是她的错,一时犯浑,忘了宫规和官体,犯了御前大忌。
可司马瞻这样无声对抗,只会激怒陛下。
想到此处,她郑重叩首:“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