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不提,不问,不想干涉太多,现在想来,未尝不是另一种在乎。
因为在乎,所以逃避。
可这里哪有女人。
别说女人了,女人的头发丝都没有。
容嫣开始挨个房间的找。
一楼,二楼,地下健身房……四处都找遍了,也没看见迟景渊的人影。
但他的衣服在这里,他肯定在这里。
她将目光投向许诚。
许诚仔细思索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海棠湾有个酒窖,里面藏了不少酒,先生兴许在那儿。”
容嫣连忙让许诚带路。
七拐八拐的,终于来到了酒窖门口。
灰色质朴的木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丝丝暗黄的光亮,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容嫣松了口气。
她扶着墙慢慢走下去。
酒窖很大,一排排放置的藏品彰显它们低调而不普通的身份。
目光扫了一圈,终于看到了坐在角落的迟景渊。
今天他穿了一件灰衬衣,胸口的扣子解了两颗,一滴酒顺着他的下颚落在锁骨处,随性中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他靠坐在墙壁,神情萧索,目光猩红,周围散落了一地的酒瓶。
他似乎……颓废得不成样子。
容嫣心口一痛。
她走到他身边,站定。
察觉到光线变暗,迟景渊抬起了头。
看到她,眼眸微动,神色骤然慌乱起来:“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的声音很哑。
容嫣大着肚子,没办法蹲下,旁边有沙发,她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他的眼睛:“我有话跟你说。”
迟景渊站起身,目光闪躲:“我让许诚送你回去,天太晚了,以后有空再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口走。
背影慌乱。
“迟景渊,你要是真走了,以后就算你想听我都不说了,你考虑清楚。”
迟景渊停住了脚。
他怂,他怕,他不敢听。
他怕她说我们离婚,怕她说她还爱着沈晏。
他活了三十年,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