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鱼塘深处见到一道熟悉的人影，笨拙地打捞着大青鱼。
一头头大青鱼在渔网里挣扎着，闹得水面沸腾，张口吐出密密麻麻的水箭，搞得那人十分狼狈。
“这小子原来在叔公这里打下手。”
鱼塘里那人，正是表弟李泉烛。
“他母亲求到老头子身上，我见他确实可造之材，就勉强收了个学徒。”
李昆水磕了磕手里的旱烟，高呼道：“阿烛，你哥过来看你了！”
李泉烛明显愣了一会，这才磨磨蹭蹭，托着渔网过来，不情不愿喊了句：“泉清…表哥。”
“炼气三层，修为倒是不慢。”
“我刚从你母亲那里过来，她可没告诉我这事。”
李泉清取出两枚灵石：“炼气三层的俸禄是灵石四枚，缺的给你补上。”
“谢谢哥。”
看着白花花的灵石，李泉烛这一声就叫得自然多了：“我前两天侥幸突破，还没来得及跟她说。”
少年伸出粗糙许多的手掌接过灵石，有段时间没见，这小子长高了点，也晒黑了点。
宛如经过海浪拍打的礁石，眉宇间少了那份稚气桀骜，多了许多稳重。
说人话就是，长大了。
“你爹这段时间有消息吗？”
沉默片刻，李泉清挑起话题。
李泉烛摇了摇头，神色也是微微茫然。
当初李玉衡拿着两千枚灵石，说是要去金丹坊市寻找可以断肢重生的灵丹，就此杳无音讯。
连欠下的灵石都没还。
“在确切的消息传回族里前，我会保证舅舅的年奉按时发放到舅妈手里。”
李泉清做出自己的承诺。
李泉烛的神色终于轻松起来，喜上眉梢，眼睛都开心地弯起来。
总算有了几分，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中二少年模样。
李泉清回到自家鱼塘时，已经是红霞漫天，渔农们启程回家的歌声依稀可闻，渔舟唱晚。
“我回来啦！”
他按照惯例嗷了一嗓子，却没有看到灵兽们排队欢迎。
只有几条大青鱼探出脑袋，懒洋洋朝着他吐了口水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