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候自家老爷特意交代的事,管家也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捏着鼻子,按照80两每间的价格,将29间铺子统统打包卖给了面前之人背后的主人。
也行吧,总比70两要稍微好一些。管家忍不住苦中作乐的想。
拿到房子的房契还有地契的时候,汉子佯装好心问了一句:“你们苏府当真不考虑留上几间?若是没了这些铺子,你们苏府上下日子只怕是不好过吧?”
管家没想那么多,只当对方是落井下石。
“这就不劳你和你背后的主人操心了。”管家忍不住想,等自家老爷成了县令,早晚要让你们把吃进去的这29间铺子统统都给吐出来!
管家的心情顿时就舒坦多了,语气当中也带上了轻蔑:“我家老爷再怎么说也是个县丞,除了铺子,我家老爷有功名在身,名下还有庄子跟田产,只靠这些那也是旁人拍马都赶不上的。”
听到庄子跟田产,真实身份其实是佃农的中年男子的脸色微微一变。
管家着急回府交差,自然没注意到这些微的变化。
验完银子跟银票,管家着急忙慌就带人走了。
中年男子更是不敢多留,他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庄子里,在等待外出的苏菱归来期间,他忍不住同周围的人说了这事。
若是苏老爷真的惦记上了庄子,岂不是说明他们又要过上之前那种吃不饱饭、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想到好不容易才攒下的一点点银钱,想到这些银钱可能会被收走,他们的棉衣、火炕、肉汤、过冬用的柴火也要被收走,极度的恐慌跟恨意使得所有的佃农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只有真正苦过的人才知道,这样美好的生活究竟有多么的来之不易。
尝过了甜头,再想让他们回到从前,那还不如叫他们去死。
死有什么可怕的?
对啊,他们还能去死!
“……杀了他!”
“杀了他们!杀了狗官!”
不知道是谁,突然嘶吼出声,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等苏菱跟廖庄头巡视完田地回来,刚走进庄子,就听到了一二百号佃农震耳欲聋的吼声。
“暴、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