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顾不得箱笼了,抬步就进了禅室,门在她的身后被关上了。
屋子里没有掌灯,有淡淡的青竹香,她看见一个身影坐在禅椅之上,莫名的,她就落下泪来:“殿下!”
似乎有轻轻的叹息声传来,摈尘法师说道:“施主,莫要妄言,此处只有摒尘。”
吴雪见上前几步,这才看清了坐在禅椅上的人,穿一件黑色的海清,衬得他越发的冷清,指尖一串古朴的佛珠似隐隐发着光。明明,十年前,他不是这样的,她屈身跪在他的身前,双眼含泪:“这些年,我给您送了那么多信,您可收到了?”
“施主!”又是一声叹息:“请回吧。”
“殿下,我错了,十年前若不是我透露了您私下之言,您也不会被先帝”吴雪见已经泣不成声:“都是我的错!”
“贫僧已断了凡尘,施主不必放在心上。”摈尘法师肌肤极白,一双眼睛如深不见底的潭水一般,垂目看向吴雪见:“一念放下,万般自在,施主且宽心。”
吴雪见膝行两步,就要抬手去扯他的衣摆,却被他生生地避开了。
摈尘法师眉头微皱,起身,长身而立:“施主,请回吧。”
说完这句话,摈尘法师就出了禅室,他一身黑色的海清,在大雪的映衬下,清冷、寂寥。
吴雪见跪在地上泪如雨下,她抬目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她明白了,她曾经生起的虚妄之心化成了匕首,这一刻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往后,她只能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小姐!”千云赶紧上前去扶吴雪见,虽然这后院嫌有人烟,难保不被人看了去,若是传回了京都,小姐还要不要做人了。
吴雪见也渐渐恢复了理智,借着千云的手站了起身,廊庑的尽头已经没有了那个身影,一旁的小沙弥也有些担忧。
“走吧!”吴雪见声音暗哑。
两个护卫跟着他们就要往外走。
小沙弥急着追了上去:“这箱笼施主请带走吧,法师不会收的。”
吴雪见头也不回:“那就烧了吧。”
下雪天,山路难行,所幸到了中午,太阳出来了,雪化了一些。
八狗随着东樵子、豆子下山。
如今东樵子和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