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
怀夕立在原处回头看,只见那顶软轿到了门口,门口的武僧拥着软轿进了疏山寺,接着红漆大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
夏云霞,夏贺良的妹妹,夏怀夕的姑姑,竟然是疏山寺的座上宾。
在夏怀夕的印象中,虽然夏贺良出事之后,她被谢府买入府中,但是因为夏云霞也被夏贺良殃及,在谢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姑侄两也并不亲密。
直到夏怀夕身死之后,夏云霞拿出了自己的体己银子托付府里的老人把她的尸身送入南山观。
怀夕下了山,入了城,长街上舞龙舞狮好不热闹,她刚进了钱园,秋水就一脸仇怨地迎了进来:“姑娘,陈府夫人已经生了,生了一位小公子,这舞龙舞狮已经闹腾了大半日了,说是在西口楼要大办三日的流水席。”
怀夕眉头微挑:“不愧是鬼胎啊,这才几日啊,太快了吧。阿蕊呢?”
“阿蕊什么也不说,方才我陪她去后院摘花了,姑娘,这钱园还真是一处好地啊,寒冬腊月里,后院里长了不少花,连打上来的井水都是热的。”
怀夕点了点头:“钱园的地下应该有温泉水。”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前厅去,张兰英已经置办了好些晚饭,大家吃吃喝喝,丝毫不提陈府的喜事办个字,吃完之后陆陆续续就睡下了。
子时,一串铃声突然响起,怀夕猛然睁开眼睛,眼里并无一丝睡意。
东樵子反应迅速,已经冲出门外,手中的符纸裹挟着火光,朝黑暗中袭去,接着就听到一个哇哇哇的哭声。
乌云遮住了月亮,怀夕出了卧房,与东樵子对视了一眼,朝院子当中那个黑色的影子瞧去。
是一个四五岁的小鬼,只穿了一件泛黑的肚兜,正坐在地上哭,他的眼睛只剩下两个洞,正往外流着黑色的水:“为什么欺负我,为什么欺负我,这是我的家,是我的家。”
东樵子看了怀夕一眼,上前一步:“你说这是你的家,你是钱家的人?”
“是的,这就是我家,我能闻到气味。”小鬼脸颊上挂着两条黑色的痕迹,浑身皮肤发青,与怀夕之前在勉县遇到的那个小鬼一样,被人挖了眼:“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
这个小鬼比勉县那个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