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什么,哪里放着心,哪里放着胃,哪里摆放着大肠,哪里又有骨头。
这件事瞒的很紧密,不是亲传的学生不会接触到这个东西。
这个事情一旦暴露,女学将会陷于不复之地,被世人的唾沫淹没。
任谁听到用刀子活活解剖人的尸体,都会恐慌害怕。
但戴千宜不是,甚至她有些兴奋,她很好奇人体的构造。
在判断产妇已经死亡后,她面无表情拿出她的工具,一把寒铁铸造的薄刃,半遮蔽的袋子里面还有一些看着就让人生寒的不知道做什么的刀具。
她看了看身边抖得都要上天的男人,声音冷冷的说道:“出去。”
这种场面还是不要让家属看到比较好,不然她冷面罗刹的恶名又要传出去了。
赶走多余的人,她还是给产妇用酒灌了麻沸散,才开始动刀。
在左下腹的位置,平平的划开……
一层又一层,戴千宜的眼睛一眨不眨,额头上的汗水却密集起来,顺着眼角划过。
将孩子取出来的时候,戴千宜愣住了。
温热的触感,那细弱的声音,胸膛处微弱的起伏,都在告诉她孩子还活着。
此时残书上的文字浮现,剖腹产子。
是真的!这是真的!
于是她奋力的抢救,那孩子的眼睛像是轻轻抬了抬,就永远的闭上了。
在母体太久,孩子只活了几息的时间就跟着母亲去了。
抱着失去体温的孩子,戴千宜的眼角划过一滴泪。
眼泪滴在怀里那孩子的眼睛上,又继续滑了下去。
生命的伟大。
生命的脆弱。
戴千宜走了,看着哭天喊地一家人,并未告诉他们这个孩子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活了那么短短的一瞬间。
像是瞬间消失的烟火,绽放过然后又失去光亮。
后来,她也遇到过好几次,有的取出来就没有呼吸,有的还活着,或是活了一刻钟,或是活了半日,有一个活得时间最久约莫四五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