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洺乖乖的用两只手捧着灯,不敢再打扰她。
樊宣雨将腐肉挖去后,她先用一个瓶子里的蒸馏酒慢慢的冲洗伤口,将不断蔓延出来的血水冲洗掉。
血水顺着他的腹部往下淌着,很快就染湿了这一处地面。
“你是谁?”
被疼醒的康哥儿,脑子昏昏沉沉,只能模糊的看见他的身边跪着一女子。
“寻鹭女学樊宣雨。”
宣雨的脸微微侧了侧,这才有时间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
她见过侯老夫人,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还给自己拿了好吃的点心。
面前躺着的面如白纸的男人,是老夫人的孙子,她在京城听过好几次老夫人出城祈福都是为了这个小将军。
听到寻鹭女学四个字,康哥儿精神好了一些,腹部传来的痛,让他气息都沉重了几分。
“在京城可有听说侯府的消息,老夫人还有其他人可都好?”
要是祖母身子不错的话,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去庄子上小住几日,然后去女学散散步。
“老夫人都好,离京前她还来见过我们。”
看样子,状态还可以。樊宣雨为了让他保持清醒,陪他说着话。
她将清创粉洒在伤口上,很快被涌出的血水冲散。
“那就好,她老人家身子可还健朗?”
昏迷的这段时间,康哥儿做了很长的梦,梦里他还是小时候,整日待在祖母院里,陪着她捣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还梦到了很多人,母亲、父亲、四叔、表妹、表弟、程夫子,还有好多好多人。
对了,还有令弟,梦里他在皇宫里陪着他疯跑,然后撞到了一堵墙,困在了那里面怎么也出不去。
“嗯,就是头发白了许多。”
康哥儿鼻头一酸,祖母年纪大了,估计头发都白完了吧。
樊宣雨用棉花处理伤口的血,撒上药粉,冲掉又撒,等到药粉敷在伤口上时,她开始包扎。
“体内还有余毒,宣雨姑娘可带有解毒丹?”
康哥儿觉得他难受的紧,说一句话都要喘两口气。
“带了。”
她带的东西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