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而干涩,仿若从干涩的喉咙中艰难挤出一般:

    “陛下,我等既已沦为阶下囚,生死早已不由己。

    只求陛下大发慈悲,可否给予我们一个痛快?”

    言罢,他缓缓环顾四周,眼神在触及角落里自己的妻儿那绝望无助的目光时,微微一颤,心中似有万千钢针在刺。

    “准!”

    杨广大手潇洒一挥,在他眼中,经历了这场大战,那么多突厥人都已命丧黄泉。

    如今这区区一两个,实在是不足为惜。

    “多谢……”处罗可汗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口气中饱含着无尽的沧桑与落寞。

    紧接着,他微微仰头,用那沙哑的嗓音,唱出了自己生平最为喜欢的一首民歌——敕勒歌。

    这首敕勒歌,承载着厚重的历史记忆。

    遥想当年,鲜卑贺六浑在玉璧之战,军心低落、士气萎靡之际,为了振奋军心、鼓舞士气,特意命人唱响此歌。

    身为同样来自北方的民族,处罗可汗对这首歌情有独钟。

    处罗可汗也曾怀揣雄心壮志,畅想有朝一日,突厥能如同鲜卑人创建北魏那般,入主中原,建立不世之功。

    可叹世事无常,理想与现实之间仿若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如今,他连那雁门之地都未曾踏入,东突厥便已在隋朝的铁骑之下遭受了灭顶之灾。

    所有的憧憬与抱负,都随着这场惨败化为泡影,徒留一声长叹,消散在这大帐之中。

    在处罗可汗那沙哑而沧桑的歌声缓缓流淌之际,颉利可汗也强忍着满心的屈辱,在一旁僵硬地扭动起身躯。

    他的动作毫无美感可言,甚至可以说是难看至极,步伐凌乱,肢体也不协调,活像一只被困在牢笼中、被逼无奈进行表演的困兽。

    然而,在隋朝一众将领的眼中,这场面却远比寻常女子跳舞要有意思得多。

    毕竟,眼前这位正在“献丑”的,可是曾经统领一方、不可一世的突厥可汗,其身份地位非比寻常。

    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为他们表演助兴,这种巨大的反差所带来的新奇感与满足感,让他们看得津津有味。

    “敕勒川,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