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
自从蛊虫种进沈涵芝体内,她心里眼里只有自己一个。
如今不过是小女子拈酸吃醋,跟他耍脾气罢了。
今日他便先娶冷如霜进门,来日再给沈涵芝平妻的名分就是。
李修鹤收好木簪,兴冲冲上马回府。
沈涵芝走了也好,他与如霜的洞房花烛再无人能打扰。
见人走了,看热闹的百姓也都散开。
马车车铃叮当。
车内一炉龙涎香散发出氤氲白气。
沈涵芝坐在侧手,一身大红嫁衣耀眼明媚,经过一番胡闹,鬓发微乱,几缕发丝调皮得垂在鬓角边上。
一双水眸低垂着,正用眼尾余光静静打量坐在正位的赵北辰。
前世她困于后宅,对这位辰王殿下所知不多。
他的腿最后是由毒医治好的,只可惜耽搁太久,留下跛足的毛病。
她临死前那几日恍惚听见下人说辰王要反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这人倒真生了一副好皮相,比整个京城的公子哥加起来还要英俊。
沈涵芝偷看赵北辰,被他抓了个正着。
赵北辰低沉一笑,出言揶揄。
“怎么,刚退了婚就要物色新人?”
想起他刚才说的那番强抢言论,沈涵芝脸颊莫名微红,歉然道:“是我冒犯了,还请殿下莫怪。”
赵北辰扬了扬手,淡淡看了她一眼,而后闭目养神。
挺俊的姑娘,却偏偏瞎了眼,一点都不像她父亲。
赵北辰不理人,沈涵芝也不好自讨没趣,只静静打量着马车上的陈设,想着自己的心事。
今日婚事没成,镇国侯府定还会想其他法子纠缠。
圣上赐婚,不是那么好退的。
今后她该如何?
正想着,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沈涵芝猛地呕出一口鲜血。
赵北辰倏然睁开眼睛,攥过沈涵芝的手腕探脉。
微凉的指尖落下,冰得沈涵芝打了个寒颤。
前世她在侯府毒发便是这般,但那是李修鹤跟冷如霜给她灌下的孔雀胆。
难道两人一早就设套,给她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