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来可笑,李修鹤一个小侯爷,除了那枚木簪,便只送过她一些不值钱的花灯,风筝,还有一沓酸诗。
这些她平日珍藏着,收在红木箱子里。
翠云小心翼翼拿出箱子,迟疑:“小姐,真的要烧?”
沈涵芝抄起一沓信纸丢进火里,字迹尽数烧成灰烬。
翠云跟翠柳对视一眼,转而担心地看向自家小姐。
侯府迎亲的荒唐事她们也听说了。
看来小姐这次是真的伤透了心。
平日她看这些信件前都要先净手,如今竟然全都烧了。
沈涵芝看着烧完的东西,呼出一口浊气。
“我这几日在书楼查阅书籍,无事莫要打扰。”
翠云点头应是。
翠柳踌躇半晌,问道:“小姐,要是小侯爷来找您……”
“不见!”
沈涵芝打断她的话,斩钉截铁:“他要是来了,就给我打出去!”
两人诺诺点头,不敢吭声。
沈涵芝卸了头上的凤冠,换了身家常衣裳,转身去了书楼。
沈家父母见女儿不哭不闹,知道她已经对李修鹤死心,都松了口气,一家人如往常一般坐在一起吃晚饭。
不同于沈府的宁静祥和,镇国侯府简直是乱成了一锅粥。
来府中赴宴的都是达官贵人,眼见着新娘子跑了,纷纷留下礼金告辞。
等李修鹤骑马回去时,门口只剩下冷如霜一抬孤零零的轿子。
李修鹤强自压下心底的烦闷,在喜娘的唱和声中踢轿门,将红绸放入冷如霜手中,牵着她进门。
正堂里,老夫人正垫着脚朝外望。
见李修鹤牵着新娘进门,悬着的心总算放下,目光挑剔地扫过新娘。
哼,还说什么首富外孙女,大婚竟穿得如此寒酸。
刚进门就不安分,她非得给这小贱人一个下马威,省的她以后骑到自己头上。
“沈氏,你可知错!”
呵斥的同时,老妇人给身边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会意,抬脚狠狠踹向新娘膝盖。
冷如霜被踹了个趔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