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先皇临终前交给为父的退位诏书,只可惜……”沈父说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只要一提到当时,他的眼前就会浮现出那天的场景。
他当时入朝时间尚短,虽有一身才学,却也只能做个泯然于众人的翰林院撰修。后幸得先帝赏识,才慢慢爬到四品大员的位置。
可有一天,先帝忽然把他喊去御书房,并且把这个锦匣交给他,还让他在自己驾崩后把这个东西拿出来。
沈父当时就有不好的预感,可皇命难违,给沈父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打开这个锦匣。
后来没过多久,先帝深夜突然驾崩,沈父还未来得及带着锦匣去皇宫,路上便已经听得是如今的圣上继位。
沈父后来打开看过,锦匣里放着传位的诏书,要传的人正是赵北辰。
可赵北辰当时已经被如今的圣上遣去了封地,也就是南疆。当时赵北辰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身边也没几个护卫,带着一个残疾的嬷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京城。
一去就是十多年,再次回京竟然是中了毒。
听完沈父的讲述,沈玉成已经惊讶得合不拢嘴,可摊开的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赵北辰”三个字,下方还有玉玺的印章,难道沈父会为了编个故事伪造一封圣旨吗?
“爹,辰王知道这件事吗?”沈玉成小心翼翼问道,他想起了今日问赵北辰的那个问题,赵北辰的回答都很含糊,打着太极就把问题应付过去了。
可若是知道这封圣旨的存在呢,知道自己应该是那个位置上的人呢?
如今托当今圣上的福,变成了这副双腿残废的模样,又会不会心生怨怼和不甘呢?
沈玉成不敢想。
沈父将锦匣收好,把暗格摁回原处,道:“想来是不知道的,自辰王的生母淑妃病逝后,先帝对辰王并不亲近。所以,当为父知道先帝要传位给辰王时,很意外。”
“有些机会,错过就是一辈子。”沈父叹息道。
离开书房,沈玉成回到自己的院子,洗漱完,躺在床上还是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哪怕是不知道诏书的存在,就凭借圣上让七八岁的赵北辰去南境这个艰苦的封地,沈玉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