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满眼泪花,不敢相信自家娇生惯养的小姐正在受这种苦楚。
沈涵芝身下的床褥也很快被她汗湿,蛊虫移动的感觉太过清晰,她已经没有办法分清楚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闭上眼睛也感觉眼前一片空白。
如果她就这样死去……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外的李修鹤也觉得浑身都疼了起来,这种毫无征兆的疼痛让他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沈涵芝……你休想摆脱我……”
李修鹤咬牙切齿,死死攥着掌心,又不敢发出声音影响其他人,不然看守流放的官兵肯定会上来打他一顿。
冷汗涔涔,沈涵芝已经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昏迷又醒来,只是这次醒来的时候,那块肿胀已经移到了她的手臂上。
那种要命的疼仿佛消退了不少,可下一瞬,沈涵芝才发现是自己想错了。
不是疼,是痒。
从心口往四肢百骸蔓延,痒在骨子里的那种痒。
她发了疯似的想动,被孙济一眼发现,赶紧招呼着暗三和翠柳按着沈涵芝。
哪怕绑住了,翠柳也差点没能按住自家小姐。
“快了快了,沈姑娘,马上就要看到了!”孙济沉声道,手里拿着烧红的剪刀,预备等蛊虫冒头就下手。
沈涵芝相当痛苦地点了点头,告诫自己千万要忍住。
终于,等肿块逐渐接近伤口,甚至从伤口处探出一对黑色的触角时,孙济眼疾手快,拿着剪刀剪开伤口,一把将蛊虫给夹了出来。
疼痛消失不见,只有深入骨髓的痒。
“不过你也得庆幸好歹有一个金蚕蛊,不然我也没办法。”孙济整理好药箱,打算离开。
赵北辰忽然道:“孙大夫,离开京城后您想去哪?”
闻言,孙济顿住了脚步。
他明白赵北辰的意思,却不想接受赵北辰的好意,他笑了笑:“天大地大,到处都能去,总得先把孙安宁拉扯大,不能让我这身医术失传啊。”
“可能会往北走吧,听说北狄以北还有地方。我老了,要追寻生老病死的人生,但死之前还想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虽然我手里没几个子儿,但看过的东西说不定比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