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低声骂了一句，却没去看她的药剂，反而重新低头，继续观察自己的花瓶子。
他头都快贴到放大镜上去了，翻来覆去的琢磨，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顾泠只当，他是默认了，收留自己的意思。
上前两步，扫了一眼花瓶，语气没什么起伏道：“不用看了，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
“这可是我花了大功夫，才托人弄来的！”老头瞬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抬起头瞪着她：
“小丫头，不懂可不要胡说八道！”
顾泠对此，当然不精通。
但她知道，这个花瓶的真品，在她那些宝库的其中一个里。
她眯了眯眸，来到老人面前，纤长的手指在最低端的位置，轻轻一点。
老人顺势举着望远镜看过去。
花瓶最底下的纹路，是对不上的。
并且，这一片的颜色，在放大镜之下，和瓶身其他位置，也显得略微不同。
老人眼睛瞪得更大，捏着瓶子的手，面露怒容：
“这个混账！居然敢拿假货来糊弄我！”
“等老子回去了，就去找他算账！”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低声怒骂，嘴里污秽的言辞，骂了五分钟不带重样的。
顾泠：“……”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往这里躲了。
老人骂完了，气呼呼把花瓶丢到一边，又看了看眼前的药剂，顺手拿过来，研究了一下。
他的本意，只是随便看看，消磨时间。
然而。
在打开瓶子，闻着药材的气味，分辨出其中的成分后……
老人蓦然瞪大双眼，脸色完全变了！
他心里不知想着什么，震撼了好半响，才把情绪压下去。
再度看向顾泠时，目光却也完全变了。
他轻咳一声，放软了口气问：
“小姑娘，这一瓶药剂，是你自己做出来的？”
顾泠微颔首。
“不错不错，成色还可以。”老头点点头，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处，留着的一小撮山羊胡，满意夸赞。
顾泠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