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努嘴:“你娘在家吗?”
贾老太比山桃要直接,周士敦还没张口,她就开始砸门了。
山桃欲哭无泪,赶紧去拦贾老太,趁着这个时候,周士敦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糖,哈哈笑着跑了,时不时地还回头做个鬼脸,跑到巷子口被人绊了一跤,摔了个大马趴。
原本就破了的裤子直接撕开到了裤裆,把整个屁股蛋子都给露了出来。
小孩儿们一哄而上,把周士敦手里的糖都抢走了,围着周士敦又唱起了那首屎敦歌。
“谁呀?”
院门拉开了,一个妇人探出头,左右张望一眼,看到巷子口的周士敦,登时便竖起两道眉,朝着周士敦大骂:“屎敦!你那裤子是才换上的!穿了两次就扯成这样,等你爹回来,他非打死你不可!”
看来这个妇人就是周士敦的娘了。
山桃向那妇人行了一礼,说明了来意:“婶子好,我是受了小喜所托,来找她妹子的。”
那妇人倚着大门,抱着双手,斜着眼打量了山桃一番,鼻子里嗤笑一声,就朝着贾老太道:“老太太,我不跟这毛儿都没长齐的丫头说话,你跟我说说,你们来找二丫干啥?”
妇人说话不大客气,贾老太也就没给妇人好脸色:“二丫是小喜的妹妹吧?小喜叫我们带她妹妹去享福。”
“呸!”
妇人往地上啐了一口痰:“大丫头自己都在过苦日子呢,还想把她妹妹接去享福?我说,你们俩要拐人也要编个像样的由头,张口就来,谁给你们的胆子!去去去,赶紧滚!再敢来,老娘就去里正那告你们!”
妇人说着话就要关门,山桃忙用身子顶住了。
祖孙两个齐用力,把院门给顶开,挤进了院子里。
才一进院子,山桃就一脚踏进了泥水里,把她新上脚的绣花鞋都给弄脏了。
举目四望,这间宅子连孙家一半大小都比不上,迎面正房两间,左右各一间厢房。
院子里靠墙堆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分不清都是从哪儿捡来的瓶瓶罐罐,脏衣烂袄。
正当中放着两个大木盆,一个大木盆里的水已经黑了,另一个里头塞满了洗过一遍的衣裳鞋袜,旁边地上还有一堆臭烘烘的绑腿、裤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