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点花灯,姑娘们就不肯走了,非要等着看花灯,沈家的姑娘是个爱玩的,说干脆大家伙都想灯谜,留着正月十五的时候,叫蓉园管事挂在蓉园的灯笼上,让来逛园子的人猜去。”
山桃不担心别的,就担心照庆会不自在。
她现在还摸不准照庆是什么年头,到底是真的想要改好,还是说憋着坏水,就很不放心。
“照庆没读过书,现在也不能说话,她也要留下来吗?”
“廖大姑娘也想留下来,我瞧着,廖大姑娘不声不响地跟在咱们姑娘身后,一直在打络子呢,倒也没有人为难她。”
山桃想了想,便道:“随她去吧,只要不在外头惹出事来就是了。”
说话间,胡梦蕊已经在哭诉了。
“是我没福气,心里虽然中意刘哥哥,却跟刘哥哥有缘无分,我娘一开始也是想着把我许配给刘哥哥的,奈何我娘犯糊涂,跟……”
“大姑娘慎言!”
胡家的婆子忙厉声打断胡梦蕊。
“太太还在病中,大姑娘却在外头这么多人面前往太太身上泼脏水,若是太太知道了,大姑娘要太太以后如何能抬得起头来做人?”
婆子越是这般疾言厉色,谭太太等人就越是觉得这里头有鬼。
因院子里有些冷了,太太奶奶们竟然叫人把桌子椅子搬到了堂屋里,还叫了生了火盆。
至于老爷相公们,自然只能委屈地坐在廊子里头了。
山桃瞧着此番景象,只觉得好笑。
从前住在村子里,哪家哪户出点什么事,村里的人就喜欢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看戏。
原以为这些豪门大户人家的太太奶奶老爷相公们,会体面讲究一些,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甚至比乡下人还不如呢。
胡梦蕊被婆子打断了,就捂着脸呜呜地哭,也不肯往下说。
谭太太就很不耐烦:“胡大姑娘,你不用管这两个腌臜婆子,有什么话直接说,我们这些人给你做主,你那娘是个什么德行,今日我们算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用你泼脏水,她身上也干净不了。”
胡梦蕊掩着脸,心里却乐开了花。
可不是么,她娘今日可算是丢脸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