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关在这里,到现在,已经有五天的时间了。
而他,也等了那人五天。
其实在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拜高踩低之辈。
更何况这些年,他精于算计,汲汲为营,自然也是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他骤然落马,过往的那些算计,便全都成了刺向他利剑。
所以,这当然也是少不得有人落井下石的。
只是他在这里坚持等了五天,却始终没能等到他想要等得那个人。
事实上,这其中的内情并不难猜,可是他就是固执的,想要一个解释。
但如今想来,或许他可能真的等不到了。
怀砚之轻叹了一口气,不由得闭了闭眼。
过往的一切,如走马观花般,在他脑海中一一闪现。
小时候,那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初入宫廷时,那些难熬的日夜;
而熬过了那随时可能会死掉的时光,却又在饱受欺凌时,无力反抗;
他渴望权势,想要变得强大,想要站在权力的顶峰。
所以他最终,一步一步成了别人口中,权势滔天、杀人如麻的东厂厂公。
他也曾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如今却又再次被人打回了尘埃里
思及此,怀砚之不由得笑了笑,蓦然觉得好没意思。
幼时被父母卖掉,入宫后又一直被人踩在脚下,而如今,他似乎也成了那人的弃子。
他这一生,一直在被抛弃。
回顾他的过去,似乎什么都没得到,又好像失去了所有。
那荒诞又无用的一生,真的就好似是个笑话。
怀砚之的视线落在那杯毒酒上,嘴角不由得溢出一丝苦涩。
孑然一身的来,孑然一身的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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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庆二十九年,北越皇帝驾崩,太子陆淮渊登基为帝。
同年十一月,厂公怀砚之意图谋反被抓,其他涉事人员亦纷纷下狱。
新帝肃清东厂势力,自此从宦官手中,彻底收拢权力。
陆淮渊以强势的手段清理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