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时,沅氏方才抿着一口茶,向柏氏道:“大嫂,你这个儿媳妇,当真是厉害得很。”
柏氏虽然不喜柳月,对她这个相处了几十年的妯娌也没什么好感,不咸不淡道:“她自然厉害,不然也不能替我分忧,照管家事了。”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大嫂就不怕她日后生出野心来,跟您夺权?”沅氏开门见山道。
柏氏的神色冷淡几分:“你什么意思?”
“当年秦氏的事……”沅氏的嗓音压低一些,意有所指道,“若是谢蘅有意要她跟大嫂争权,您当真不怕如今放任她,是养虎为患?”
柏氏一生的心病都在“秦氏”二字上,闻言她的心弦轻颤,难免被沅氏说动了几分。
“你是说……要我去害她?”
柏氏倒是没动过这个念头,如今谢蘅势头正盛,他又是大理寺的人,查案一流,自己对他的枕边人下手,那不是上赶着送死么?
而且,谢老爷正值盛年,虽然身上有在外领兵打仗多年留下的病痛,但不危及性命,看样子十多年是有他活的。
还没到分家产,撕破脸的时候。
沅氏见她迟疑,不由得循循善诱道:“不是要害人,只是给她使绊子,叫她的日子别过得那么风光舒坦罢了。”
柏氏眼中光芒一闪而过,抿了一口茶,谨慎道:“你打算怎么做?我算是听出来了,柳月得罪了你,你非得给她找点不痛快。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事情闹起来,我是不会帮你的。”
沅氏见她这样慎重,不肯行差踏错,一咬牙道:“行!”
只要能打柳月的脸,自己豁出去也罢了!
夏日正盛,柳月想着差人去邵国公府,问问邵令燕的近况。
谁知那人回来却说,邵家大娘子跟着老太太回乡祭祖去了,过几日才回京城来。
柳月察觉出微妙的不对劲,又不好三番五次的上门去打听,索性拟了个赏荷宴,派人给几家相熟的女眷都送了帖子,请过府一聚。
次日邵府派人传了话来,说大娘子一定赴宴。
柳月这才安下心来,正忙着筹办赏荷宴时,却见正院的高妈妈带了一人走来。
“二夫人,”高妈妈端着虚假的客气,向她行礼后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