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宿雾和孙太医搀着樊统领刚走出飞花舫,一个人影冲他们深深作了一揖。
抬眼一看,不是「霍辞」还是哪个。
“今日事发突然,连累各位,实属不该,霍某在此赔个不是。”
柳宿雾嘴角抽了抽:都被你拖下水淹死了,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
孙太医毕竟是过来人了,一整个处变不惊。
能给你道歉都算好的了,聊胜于无吧。
“他日霍辞定备厚礼,登门谢罪。”
孙太医吓得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霍将军还是放过老朽吧。
一把老骨头了,实在折腾不起。
老朽只是个看病的大夫,霍将军和家眷不过是老朽的病人,可别再越界了啊!”
尽管柳宿雾脸上还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可他心里已经回去二十天前,狠狠地抽了嘴贱的自己两巴掌。
如果当初,他能不趁恶仆之事,阴阳「霍辞」,或许也就没有今日的无妄之灾。
莫名其妙的樊青:你们好歹都有缘由,那我呢?
合着我就活该呗?
江星烟亲自雇了三驾马车,把几人分别送回家去。
樊青醉得不省人事,脚步却不虚浮,二百多斤的壮汉,愣是让一个瘦小的车夫给扶上了马车。
江星烟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暗自咋舌:朝堂之上,都是狠人啊。
跟在身后的辛追这才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将军,你方才——”
“收声!
回去再说。”
“好嘞!”
辛追心里美滋滋的。
阿星做大事都肯带着他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在阿星心里的地位有所上升?
实际只是喊他凑数的江星烟:?
今夜无月。
已是亥初,街上人影寥落,万家寂灭,只剩高门大户前的灯笼,还有灯火彻夜不熄的秦楼楚馆、烟花柳巷。
辛追忽地想起从前,也是这般深夜,他和霍辞练武方罢。
他玩心大起,想和霍辞赛一赛轻功。
却被他板着脸训斥了一番:“胡闹!
京城之中,岂容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