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北洛大军的营寨就在前方了。
难怪守城将士传来的书信上写着,可以在城楼上看到北洛的大军。
确实并不很远。
江星烟屏气凝神,提着炼丹炉,猫着腰潜入了北洛的军营里。
只见北洛的军营用的全是牛羊皮做成的营帐,一股子隐隐约约的腥膻味。
她从最外层的小营帐里往里寻找。
一半营帐中的士兵均已睡着,剩下的一半里,有的传来压抑的抽噎声。
好奇心促使她停下脚步,贴在有人哭泣的那方营帐外。
只听得里面有人低着声音抽泣:“阿爷,阿兄……你们死的好惨啊?
我连一块尸骨都没能捡回来供奉,你们在地下,可要受苦了。”
江星烟心头一酸,赶忙往一下一个营帐。
战争的残酷,在于把无数百姓都卷了进来,让他们无法安居乐业,承担与亲人的生离死别。
她怎么忍心,把伤害这么大的炼丹炉投放在这里呢。
等到江星烟好不容易赶到了营帐群的中部,已经过了三更。
她不得不抓紧时间。
中部的营帐明显大了一圈,看起来不再是普通士兵的居所。
江星烟放下了炼丹炉,正准备点火,就听见里面一阵铁石相击的甲胄声响起。
“窝台,你别拦我,我必须去巴哈将军的营帐,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吉布哈,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白户,能和巴哈将军说些什么呢?”
“我要让他把我们草原上的雄鹰,拓拔鸿雪将军,从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放出来!”
“嘘!”
听起来好像是窝台捂住了吉布哈的嘴。
“吉布哈,你若再这般嘴上没有圈羊的栅栏,就是王来了,也救不了你!”
吉布哈是个暴脾气,在营帐中来回踱步。
“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想让王再轻易地相信那个鸽子一样的怂包!
你瞧瞧,他发明的那什么黑色的、可以燃起火的药,没有炸死一头西周猪,光害死了我们的手足同胞。
这算是什么道理嘛!
要是拓跋将军还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