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烟拖着已经开始打盹的孙崖香,来到拓跋鸿雪的帐中。
一眼看到拓跋鸿雪双目呆滞地盘膝坐在行军榻上,一脸死寂。
原本英挺的容颜,此时变得十分清俊,从武将转成了文臣。
长发散落,衣衫半敞,浑身缠满了绷带,破碎感十足。
孙崖香附在江星烟耳边说:“心病我不负责医啊。
他要是寻死觅活的,我可没办法。”
江星烟无奈浅笑。
这丫头,在知道她的真是身份后,也算是放飞自我了。
“你先把他身上的伤治好再说。”
孙崖香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我可真是小姐的身子,医女的命,且劳累着呢。
来伸手给我把脉。”
孙崖香的手还没碰到拓跋鸿雪的衣袖,就被他一把甩开。
“滚开!
别碰我!让我死!”
江星烟眼疾手快,一把将孙崖香扶住,这才免于跌倒在地的结果。
“嗨,我说你这人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人家好心好意给你治伤,你怕不是脑子烧糊了?
你知道这两天是谁照顾的你?身上的伤口又是谁给你打的绷带?
你能活下来,都是姑奶奶我救的你。
现在你醒了,不认人了是吧?
东郭先生与狼,你就是那个狼啊!”
拓跋鸿雪眉头一皱:“聒噪!”
他双手扯住绷带,用力一揪,倒是拽开了几层,但没有完全拽断。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被勒出血痕的手心,迟疑了很久,突然苦笑一声。
“好、好啊。
反正都是要死之人了,有没有武功又有什么打紧。
霍辞,动手吧,一剑杀了我。”
孙崖香看着拓跋鸿雪撕绷带时,还想骂他几句。
却看到他如此苍白落寞的样子,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她小声在江星烟耳边说:“他是不是疯了?”
江星烟无奈规劝:“没事,他就是脑子缺根弦。
你回去补觉吧,先别管他,且死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