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远吾弟,为兄无能,知枫已被万箭穿心阵亡。」
「知枫已死,是非对错,我已无心解释。
如今,我只是这世间一具行尸走肉,只等着战死沙场,追随知枫而去。」
江星烟抹了抹眼角的泪。
斯人已逝,只剩追忆。
如果将她换作知枫将军,恐怕也只有以身殉情,才得以清白了。
后面的信件,大多是和孙太医的往来。
正是如此,孙太医才对霍将军的死那般耿耿于怀。
直至霍辞出生长大,霍追远的最后一封书信,是在被伏击之前,写给儿子的。
「吾儿霍辞,见信如父。
决战前夕,为父总觉似乎大限将至,特遗此书信,交于你之护卫。
若为父果真战死沙场,吾儿谨记,切莫一时冲动,为父报仇,招致杀身之祸。
为父一生,罪孽深重,若能战死,却是解脱。
所放心不下者,唯有辞儿。
今后辞儿宜自谋,以辛追为亲生手足,忠心奉主,不可有二心。
终生大事,亦应自己做主。
于你母亲,丰衣足食,供养送终,孝即可,万不可事事顺从,恐于己有害。
若有一日能踏平北洛,万望放下仇恨,一不可屠城,二不可苛待降将百姓。
一切恩怨,止于我辈,还后世以和谐平等之大同,吾所愿也。」
江星烟拿着这封信,疏忽起身,恭敬地冲着霍老将军的灵位拜了三拜。
“老将军心怀天下,星烟佩服!”
她转身,将此信递给霍辞。
“拿好这封信,待到拓跋鸿雪黔驴技穷,孙太医摇摆不定时,再拿给他看。
此事估计就成了。
时间太早或太迟,都不行。”
霍辞讷讷地接过信。
他还以为阿烟看了信之后,得刺儿他几句呢,没想到,根本没提这茬儿。
不等他心头庆幸,突然想到,他于阿烟,比上辈子的旧物还不如,阿烟定是不会再为他有半分的心绪波动了。
霍辞的情绪急转直下,垂着头,一副心如死灰的死样子。
江星烟继续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