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弟子苦行僧不执,私自出寺,牵恋红尘,按照清规戒律,重责一百法杖!”
霍辞跪在执法堂,硬生生地挨了一百法杖。
原本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又重新溃烂,鲜血浸湿了他的后背。
他满头淋漓大汗,跪伏在蒲团上。
再抬头,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意识地爬到了祈福殿。
殿中灯火通明,九百九十九盏长明灯,比夜空里的星星还要明亮。
霍辞以额触地,哪怕痛得浑身发抖,口中也不断念着祈福的经文。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跪了多久,只记得身边住持方丈派来加持的高僧,来来往往,已有十几次。
忽而一天夜里,狂风大作,长明灯被吹得东倒西歪,忽明忽暗,仿佛下一秒就要悉数湮灭。
霍辞心头巨震:阿烟有难!
他慌忙起身,不顾后背伤口牵扯剧痛,转身就要去找住持方丈。
一回头,住持方丈已经率领全寺众人,来到了祈福殿。
霍辞瞬间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求方丈大士救她!”
住持方丈双手合十:“星烟公主一来是大夏王室,二来为天下百姓谋福,三来普渡天下女子,功德无量,定会化险为夷,不必挂怀。”
众僧人次第盘膝坐好,整齐划一地念诵着经文。
方丈大士手持钵盂,每念一句,敲响一声。
霍辞也想跟着念,可是喉咙似乎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得在心中祈祷:所有苦难罪责都由我霍辞一人承受,只求上苍厚待阿烟!
“江千金,不好了,我们从未见过如此厚重的水汽,恐有暴风雨,宜早做准备!”
江星烟一行人在海上船行了十几天,却还是没见到岸边。
众人开始的兴奋和好奇,都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要不是有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讲述,还真了无趣味。
江星烟虽然看起来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但心里比谁都着急。
眼看着船上的存货逐渐减少,要是再找不到补给,可就危险了。
连日以来,水手不断地勘测着方向,和北芦洲的距离,绘制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