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是不安稳的。
除了各方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有一件大事。
那就是深更半夜的,堂堂相爷,竟然被不知名的小贼冲入相府,好一顿胖揍,直接瘫倒在床,起不来身。
而揍他的小贼则是消失无踪,就连玄灵司都未追查到他的踪影。
但师浅浅却是知道是谁干的。
毕竟昨夜云劼出了山庄,清晨才回来。
回来时那个神清气爽,一看就是揍人揍爽了的。
师浅浅大致和云劼说明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劝的云劼同意不会插手之后,这才和景辞深回了王府。
好好睡了一日,等在夜色再次降临,师浅浅才收拾一番,准备去姚庄。
路过景辞深的院子时,被一阵酒香气吸引,快步走了进去。
远远地就看见景辞深正一身轻装,在偏殿忙活,近了一看,才知道是在酿酒。
“你在酿什么酒啊!好香啊!”
“一种让人失忆的酒。”
这话一出,师浅浅刚送到嘴边的酒又赶紧放了下来。
景辞深见状一声轻笑,“放心,我还没酿出来,你那个是桂花酿。”
师浅浅这才放心喝了下去,“你为什么要酿让人失忆的酒啊。”
“有时候记忆是让人痛苦的东西,抹去了或许是件好事。”
“消忆符不就好了?”
“消忆符只能抹除短时间内发生的部分短暂记忆,常年累月的记忆,无法消除。”
景辞深浑身清冷,语气虽是随意,但师浅浅还是注意到了他眼底的悲戚。
“你是在酿让重要之人忘记你的酒。”
师浅浅看似大大咧咧,但其实心思细腻。
一眼看破,景辞深也没有隐瞒。
“是啊,我不知还能活多久,那些在乎我的人,在我死后若是能抹除关于我的记忆,或许他们会开心些。”
“可是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不过是这世间,再无我景辞深的痕迹罢了!”
落日余晖,从窗口而入,倾洒在景辞深的身上。
好似皆是末途的挣扎,绝望悲戚却又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