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亲缘淡泊,年幼失怙,不得已必须撑起谢家,早就是在泥里打滚洗不干净的了,又干什么用江湖仇怨去沾染清清白白的无邪,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也不想连累任何人。
尽管这几年,谢家和无家还有合作,他们两家更是多年姻亲,就像他养父谢连环和无三省,长得就跟一个人似的,这样的缘分也让两人的关系比一般人更近,只可惜现在一死一生。
谢雨臣不愿意这种悲剧发生在自己和无邪身上,干脆利落的就像小时候从没见过无邪一样,可这,不代表谢雨臣不关心无邪。
恰恰相反,九门这一代里,他和无邪就像一体双面的镜子,他比谁都希望无邪能干干净净的过完一生。
等挂了电话,谢雨臣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金刚伞、伞里剑,都是要双手配合用这一个兵器,非得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也必须有个好师傅,单靠自己两只手那么练,是练不出成果的。
但并没有听说有谁擅长这个兵器,而王胖子……他家的店就开在了谢家的包围圈里,有什么动静还真避不开谢家的耳目。
本来那条街连着有五个铺面都是谢家的,只是当年谢连环身死,谢家有人借机生乱,有人浑水摸鱼,这铺子才低价到了王胖子手里。
本是想买回来的,毕竟也是谢家的产业,况且那铺面的位置很好,哪怕是在潘家园这种竞争很强、同类商品很多的古玩一条街,也一直在盈利,王胖子真是占了便宜才能买到这个旺铺,正常情况下,就是再多出两倍的钱,谢雨臣也是不会让的。
当然了,有些东西你卖出去一个价,要收回来又是另一个价,可谢家也不是做慈善的,强买强卖在那年头也是很常见的事。
不过,王胖子家除了他就没别人了,又带着个拖油瓶妹妹艰难求生,有次谢雨臣查账路过,他妹妹穿着校服歪着头在柜头里面支了个凳子写作业,收音机里还咿咿呀呀的放着刘海砍樵。
北京人爱听京剧的多,收音机里放花鼓戏的还是少,王胖子妹妹就在那跟着哼,这人实在没有唱戏的天赋,偏偏还自娱自乐哼的很开心。
谢雨臣突然就不想破坏这种安宁了,在北京做生意,也不是件容易事,大不了等王胖子亏本了、支撑不下去了,谢雨臣再把这铺子盘回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