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柔雨院出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竹轩阁也已经没了热闹,整个国公府陷入了一片沉寂,在这片黑暗中,不知掩盖了多少肮脏事。
灵月静静地跟在沈妍可身后,她并未询问为什么只有沈妍可一人出来了,为什么沈妍可看着更加清冷和孤寂。
夏日的蝉鸣带着一丝聒噪,微微的细风吹来了淡淡的荷花香,这对于重生的沈妍可来说,这一天过的好像一场梦。
她深恐晨曦初破,梦境的温柔随之消散,自己依旧被囚禁于那间残破的小屋之中,寒风如细针,无情地穿透每一寸缝隙,将她紧紧包裹在刺骨的冰冷之中,直至呼吸都变得稀薄而颤抖,仿佛连存在本身都即将被这无尽的冬夜吞噬殆尽。
小屋的墙壁上,斑驳的痕迹记录着岁月的沧桑,也映照出她内心的无助与挣扎。她害怕,当第一缕阳光勉强穿透云层,照进这方寸之地时,她会发现自己依旧深陷于这片荒芜与寒冷之中,所有的美好愿景不过是南柯一梦,留下的唯有无尽的孤独与绝望。
所以她贪恋这连绵不绝的蝉吟,每一声都在昭示她真的回来了,不是在做梦。而那随风轻拂的荷香,淡雅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甘甜,如同晨曦初露时分的温柔,悄悄渗透进每一个呼吸,让她的灵魂都为之轻颤。
在这份宁静与美好中,她仿佛与世隔绝,所有的仇恨与喧嚣都随着那悠远的蝉鸣渐行渐远,只余下这满池的荷香与心间的宁静相互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