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悄然映入眼帘,冯充媛正站在案前给皇上研墨。
冯充媛容貌虽不是顶尖的,但胜在温婉贤淑、细心体贴,她的祖父是太医院院判,因此皇上有时候也会与她红袖添香。
安康的话语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吹散了御书房内的温馨与宁静,也让冯充媛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此刻,皇上正手执一支罕见的紫金狼毫笔,笔杆上镶嵌的宝石在烛光映照下散发出淡淡的紫光,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威严。他本想在这上等的宣纸上挥洒下“冯清宁”三字中的“宁”,以表对冯充媛的赞赏。
但手腕微颤,心绪似乎被突如其来的话语所扰,紫金狼毫笔在空中一顿,墨色瞬间在宣纸上蔓延开来,如同乌云蔽日,将那即将成形的“宁”字吞噬,化作一片模糊与混沌。皇上凝视着那片被墨渍玷污的宣纸,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与遗憾。
听到纯充媛出事,皇上立刻扔下笔,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留,带着安康就出了御书房,冯充媛不得不追出去,:“臣妾与皇上一同前往。”
永和宫出事,难不成是丽贵妃动手了?要真是那样,她自然要把自己摘干净。但若是纯充媛只为从她手里抢人,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刘太医,我家娘娘怎么样了?”
“纯充媛娘娘脉象虚浮似有若无,应该是惊惧过度,气血受阻微臣先给娘娘开个安神定惊的方子,再取来我特制的香囊,置于娘娘枕边,再好好休息想来便无事了。”
这时皇上进了永和宫,顾不上行礼的众人,焦急地问:“怎么回事?纯充媛怎么就这样了?”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张沉睡中仍显不安的床榻上的人,沈妍可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如纸,眉宇间紧锁着未曾散去的惊惧。这一幕,让皇上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无形之手狠狠攥住。
皇上难以接受,这不服之症刚好了几日,现在又受到惊吓,看来上次给的警告还不够。
记忆中的她,总是那个在御花园中追逐蝴蝶,笑声清脆如银铃般悦耳的女子;是那个在龙案旁,用那双巧手为他泡制香茗,偶尔调皮地在他耳边低语撒娇的佳人。而今,她却躺在这里,连梦境都不得安宁,这让他如何不心痛,如何不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