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还剩了不少菜,黄秋菊一个人在卖力吃,不能浪费,浪费可耻。
傅洵盯着天空看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摇摇晃晃要走。
黄秋菊吓了一大跳,怕他冲进马路的车流里,赶紧抽纸巾擦手。
她擦好手,傅洵已经走出一段距离,黄秋菊冲上去伸手拉他:“回来!干嘛去?”
傅洵推开她的手,又要往外走。
来回拉扯几下,男人的力气大,黄秋菊差点被傅洵推搡得摔倒。
她真来气了,拽着他大吼道:“回去!不然劳资扇你!”
这平地一声吼不但震住了傅洵,连周边的食客都被吓了一跳,气氛有瞬间凝滞。
傅洵乖乖被黄秋菊牵回桌边坐好。
黄秋菊看他一副受气小媳妇的委屈样,疑心自己刚才是不是太粗暴了?
她缓和了语气,问道:“你有啥不开心,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呗。”
傅洵不吱声,只是把双手交叠在桌面,脸趴在手臂上。
黄秋菊心想他真的醉得厉害,不然他这么爱干净的人不会趴在油腻的桌面。
片刻后,趴着的傅洵突然冒出一句:“今天是我的生日。”
黄秋菊愣了一下:“啊那祝你生日快乐。”
傅洵又小声道:“我没有家了。”
黄秋菊的心狠狠揪起,一股涩意陡然冲上心头,绵延不绝冲击着她的四肢百骸。
她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才过了几分钟,她突然看到一滴水滴滚下,折射着店面招牌上彩灯的光亮,随后落在他的西裤上。
深色的裤子被水滴泅出一个圆点,黄秋菊看得心里难过。
原来世人各有各的苦,风光背后是旁人无法知晓的心酸。
她拖了一把塑料靠背椅坐在傅洵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也没有家了,我都没哭,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想了想,她又觉得自己刚没有家那会儿也天天哭,谁没有脆弱的时候呢?
过个十年八年,傅洵也必定不会再为这种事情绪失控了。
一念至此,她拍了拍傅洵的背:“算了,你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