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梨在一旁看着这出好戏,好整以暇地坐在了程氏身边,还贴心地替自家母亲倒了盏参茶。
“母亲切勿动气,是女儿想要到小祠堂为大姐姐祈福的,小祠堂偏远,夜又深了,女儿一个人惯了,哪还用人伺候?”
姜月梨低眉顺眼地说着,话音都还没落,程氏的火气更是噌噌往上涌。
她一拍桌子,怒吼道:“你是我嫡出的女儿,让她们跟着,就是为了伺候你的!”
程氏一想到姜月梨这些年在外受的委屈和苦楚,心里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她侧眸冷凝着地上跪着的一众人,陈声喝道:“我瞧着姨娘管家的时候还真是把你们惯坏了,纵的你们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倒反天罡!当真以为你们进了屋里伺候,就能摆出当家小姐的款了?!”
绿梅和春桃从没见过程氏动这么大的气,底下的一众丫鬟婆子也都被吓坏了。
这些年,程氏很少管家理事,即使是府上有了什么泼天大的事,这底下的一众下人也都是习惯性地去找柳姨娘做主。
柳姨娘素来是个扒高踩低的,更是喜欢听一些场面话。
谁若是能哄得她高兴开心了,在这府里自然过得如鱼得水。
而反之,那些真心为姜府考量的下人见不惯柳姨娘的做派,每每说出些不中听的话,就被各种为难,动辄克扣银钱,严重的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也大有人在。
只要事情没有闹到姜鹤年面前,柳姨娘就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因此,府里的这些下人也被纵得越发不知天高地厚。
直到后来程家出事,都受不住磋磨的人找到了赵家,告诉了姜月梨,她还不知道这姜府的后院已经成了柳姨娘的一言堂了。
更别说在姜灵曦找借口回京,再次和赵家搭上关系后,姜府已然成了姜灵曦攀附皇后的踏板。
姜月梨不在乎姜家这些蛇鼠一窝的东西是死是活,可只要他娘亲一日没和姜鹤年和离,就势必会受其牵连!
程家亦不可独善其身!
姜月梨沉着眼眸,微垂着头,耳畔散落的两缕青丝无风而动。
重来一回,若想保她娘亲兄长以及程家,在他娘亲没有下定决心之前,姜府断不能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