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年这些天被程氏的冷脸弄得不上不下的,在外头还得时常注意保持体面,好容易在海棠阁舒服了两天,就又被一股恶气哽在了胸口。
他怨气横生,气极转身,“马上把程氏和三小姐给我叫到跟前来!把那些和尚也都给我赶出去!一群不知所谓的,还想把一种丑事闹得尽人皆知不成?!”
常容哪敢说话?
他立在一旁,不敢动,也不敢吭声,只垂着头听姜鹤年抱怨。
而就在这时,姜月梨白着一张脸从门外走了进来,两步路还没走完,人便扶着门框停了下来,努力地深呼吸,大口地喘着气,虚弱的就连手指尖都在发着抖。
“父亲……”
“别叫我父亲!我没你这个女儿!”
姜鹤年头都没回,听到声音的一瞬,抓起桌上的茶盏就砸了下来。
“你之前闹着给你姐姐大张旗鼓地发丧也就算了,我全当你是为了你大姐姐着想了,可如今竟还找了一堆和尚来家里做法事,驱鬼驱邪?你这不是找人来打我的脸吗?”
飞溅的碎瓷片四处蹦落,有一块直接在姜月梨的手臂划出了一道血印子,血当场就流了下来。
可姜鹤年全当没看见,回头指着姜月梨的鼻子怒骂道:“姜月梨,你如今都还没嫁出去呢,就在这姜府做起主来了?!我看就是被你母亲惯坏了,从今日起,你给我在你的院子里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一步!”
姜月梨一言不发地看着姜鹤年耍威风,那双沁了冷意的眸子淡漠无情。
早在前世,她就不对这位父亲有半分指望了。
姜月梨冷眼看着这出闹剧,竟还觉得有几分好笑。
与姜鹤年而言,这天底下不论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他的面子重要。
既如此,那就看看等这颜面碎成渣时,他还能不能对身边的人颐指气使了。
姜月梨垂眸收敛起心中的情绪,语气虚弱道:“女儿鲁莽决定,竟让父亲受了这么大的气,实在是女儿不孝,只是方才大师念经时,发觉大姐姐的死有蹊跷,恐是因此才魂魄不静,闹得家宅上下不得安宁。”
姜月梨说话抬眼看向姜鹤年,“大师说父亲是家中顶梁,需以父亲的血为引,来镇宅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