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梨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谢云霁正抓着自己的脚踝,一寸寸地割着那些缠绕在自己腿上的藤蔓。
男人手掌碰触的地方烫得吓人,即使是浸没在冰凉的水中,也让姜月梨的心狠狠抖了一下。
很快,藤蔓被清除干净。
谢云霁径直拖着姜月梨的脚踝将人推上了岸。
而举目四望,这周围没有旁人,就连姜子安也不见了踪影。
姜月梨凝着眉,将裙摆上的水攥了攥,这才侧头看向谢云霁。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此番大恩,他日必报眼下,我还有要紧事,就不耽搁公子的时间了。”
她虽看不惯谢云霁的行径,但一码归一码,无论怎么说,这人今天确实是救了自己。
只不过她所选的逃遁方向远离人群,再加上水岸这边植被茂密,光是岸边的水草就长了一人多高,这人是怎么恰巧出现在这儿的?
姜月梨可不相信什么巧合。
她不露声色地看着谢云霁,只可惜此人脸上滴水不漏,瞧不出任何端倪。
姜月梨有些失望。
按理说谢云霁,不过是一个未己弱冠的小孩,不该有这么深的心思才对。
这位侯府二公子的一切行为举止,看上去都很是不寻常。
姜月梨暗自决定回去后,要给姜子安敲个警钟,人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赤着脚,踩在到处都是碎沙石子的野路上,面不改色的一路向前,就连被砂石磨破了脚底的浑然未决。
姜月梨忘了,眼下的她还不是那个上一世饱受折磨,皮糙肉厚的赵家正妻,每走两步路,脚心就是钻心地疼。
连带着小腿上的那些伤口也跟着疼了起来,尤其是身上的衣裳已经湿透,即使是在初夏,被林子里的凉风一吹,还是冷得刺骨。
姜月梨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下一刻,肩膀便是一沉。
谢云霁身上那件红色暗纹的窄袖长袍已经挂在了她的肩上。
“你二哥哥托我来救你,若是救了一半,让你染了风寒再回复,那我就是失职。”
谢云霁说话径直越过姜月梨,颀长的身形径自蹲下,“上来吧,三妹妹,若真让你光着脚走回去,你二哥哥只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