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桑府,屋外寒风阵阵,内室中央摆着一鼎铜炉,炭火中夹杂着花香,让人只觉得仿佛身处春日。
坐在上首的正是刚过完六十大寿的桑爻,桑钰的祖母。
她轻抚着手中的茶杯,优雅地品了一口茶后。
终于,才慢慢掀起眼皮,漠视地扫视了一眼从小就流落于外的孙子。
“听你的舅舅说,那日寿宴上,你将王家正夫得罪了?”
她的语气平静,仿佛是在询问站着的人,却似乎对当日之事,早就了如指掌。
面对外祖母的责问,桑钰眼眸低垂,神情恭敬地回答道。
“桑钰从小就在穷乡僻壤长大,礼仪举止难免有不周到之处,那日言语间无意冲撞了王家正夫,思来想去,觉得不妥,又差人带了点薄里去王府赔罪了。”
桑爻看着眼前的孙子,容貌像极了他的父亲——冠绝一时的江州公子,眼前这位眉眼处,隐隐有些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意味。
当时一个江州公子,就差点惹得她最器重的女儿和自己离心,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比他还艳绝的儿子……
“王家是江州的名门世家,她们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宝贝得很,若是你嫁过去,虽说只是一个夫郎,但若是能得妻主疼爱,以你的本事,侧夫之位,也是指日可待”
她见桑钰呆呆地站着,一声不吭,就知道他不愿意,顿时板起脸,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下去,杯中的茶水都洒出几滴。
说句实话,王府无论看上桑府哪位公子,她都觉得高兴,可那日寿宴听到王家有意无意地提到桑钰时,她都觉得不好了。
谁都好,唯独这个桑钰,实在是……
“哼,我知道你不愿意,可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怎么配得上二皇女,再说了,我们家现在落魄至此,你觉得谁还会记得旧日的一句玩笑似的婚约?”
这一番话,从他回到桑家后,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对他说过了。
桑钰神色淡然,勾了勾唇,声音看似温和,却藏着些冷意。
“我早已经没记得什么昔日婚约,我也不在意,只是祖母觉得王家这般好,何不让几位表兄嫁过去呢?”
这话成功地激怒坐在堂上之人,一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