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杯子重重地砸到了桑钰的侧脸上,不一会儿,脸上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
桑钰眼里闪过一丝厉色,闭了闭眼,双手紧紧攥紧,随即又轻轻地松开,再次睁眼时,依旧是那个温和谦逊的少年郎。
“放肆,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言,你的父母双亡,自然有我这个祖母做主了。桑钰,整个桑府不是只有你一个未出嫁的试婚男儿。”
这话中的言外之意,桑钰怎么可能听不懂。
他终于抬起头,看着气急败坏的外祖母,冷冷一笑,似乎并不放在眼里。
“祖母说的是,桑家又不是剩我一个,那就祝桑府早日攀上王家这个高枝,既然祖母寿辰已过,那孙儿该回去了,从不在您的跟前惹您生气了。”
桑钰说完之后,也不等自己的外祖母答应,就自顾自地回院子,收拾行李离开了。
马车上,阿冷一声又一声地轻叹,时不时地望向桑钰。
桑钰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并没有理会,在桑府这些日子,他只觉得分外压抑,现在离开,倒是轻松了不少。
“郎君,何苦要惹怒您的祖母,她可是你唯一的亲人和靠山了。”
阿冷还是没忍住,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郎君从前在兰袖阁待着,不得不看人眼色,虽然只是个听曲看戏的地方,但谁出去还是不好听,好不容易回了桑家……
“哼,那算是什么靠山,不过是想借着我的容貌,谋个好出路而已,又怎么会真心待我。”
“可那毕竟是……”
阿冷有些着急,想要继续劝说。
“好了阿冷,即使不靠桑家,朗君我也能过得很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还不相信我?”
桑钰轻快地拍了拍阿冷的肩膀,浅浅一笑。
离开了半个月,不知为何,他开始想念孟卿禾那张严肃清丽的脸。
“阿嚏……阿嚏”
孟卿禾揉了揉鼻子,心里不禁开始嘀咕:该不是孟冬在背后骂我吧?
那日,她与孟冬回来后,还了那三两银子后,便一刻也不歇地去找了里正。
在里正的见证下,孟卿禾三个字终于在家谱上除名。
新立的那本户主里,从今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