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期,郑琴经常为一些小事突然发火,然后再哭。
现在儿子刚进入一个新的工作环境,郑琴不忍心再给他添麻烦,大女儿平时不在家,说也听不着,周末回来,吃过饭就干活,就算是郑琴唠叨,她冷着脸听着,就跟没听见一样。
能让郑琴无所顾忌的,只有小女儿赵晓芳。
赵晓芳回到西屋自己的床前,她掀开被子,轻轻上床,还没等躺下,那张钢丝穿的单人床,就发出吱呀一声,吓了赵晓芳一跳。
赵晓芳僵在那里,等了一会儿,看见对面床上的姐姐没动,这才轻轻滑进被窝。
在被窝里,赵晓芳把手里那两张一块的钱塞到了枕头下面。
赵晓芳在黑暗里,轻轻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赵晓芳觉得母亲的脾气很可怕,说来就来,没处琢磨,那声泪俱下的数落像是有毒,听一次就堵在胸口,很久都缓不过来。
为了让母亲少数落一次,赵晓芳宁可选择偷母亲的钱。
就像现在。
……
“这不就是你原来的钢笔吗?”
赵晓梅又一次从关家镇回来的时候,发现妹妹写作业的钢笔很眼熟,就问道。
“又找着了。”
赵晓芳小声说道。
“……”
赵晓梅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妹妹手里那支钢笔,钢笔很新,不像是用了大半年的样子,可又明明就是这支。
可能妹妹用着爱惜呢!
赵晓梅心里想。
今天的赵晓梅心情不错,她去单位对面的候车点等车的时候,又看见那个平头小伙子了。
今天那个小伙子还主动和她搭话了。
“等车啊?”
邓震笑着径直走到赵晓梅的跟前招呼道。
“嗯,等车。”
赵晓梅没想到邓震打招呼,有些意外,连忙说道。
“今天,挺冷。”
邓震又说了一句。
“是啊,挺冷。”
赵晓梅又回了一句。
“……”
邓震没话说了,他站在赵晓梅旁边,两只手抄着裤兜,缩着脖子,脸上带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