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家的灯亮着。
赵紫成的心安稳下来。
袁秀丽还是知道一些轻重的,没有去派出所。
赵紫成跨坐在自行车上,看着老丈人家亮着灯的窗户,他知道,这时候不能进去,进去两人一见面,还得吵。
赵紫成看了一会儿,就骑车又从家属院出来了。
既然袁秀丽给自己留了活路,自己也得有个姿态,继续去医院值班,要不丈母娘白天伺候了一天,晚上接着来,非累坏不行。
赵紫成在心里想。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病房里的崔雪芹心急如焚。
女儿回家拿换洗衣服,到现在还没见人影,女婿也没来,平常这时候,早就该到了。
崔雪芹坐不住,她一会儿到走廊上看,一会儿又到窗口隔着玻璃往外看。
躺在病床上的袁长林,眼睛跟随着老伴,渐渐焦灼起来。
“呃……呃。”
袁长林张开嘴,发出呃呃的声响。
“咋了?要喝水?”
崔雪芹问道。
“呃,呃!”
袁长林眼睛瞪着崔雪芹,用那只能动的左手,在床上轻轻拍打着。
“你不是刚尿了吗?还要干啥?”
崔雪芹一边问一边去看袁长林那只哆哆嗦嗦的左手。
袁长林看见崔雪芹的眼睛看过来,慢慢把左手的手指拢在一起,摆成了一个握笔的姿势。
“你是……要写字?”
郑琴问道。
“呃。”
袁长林的喉咙里这次只呃了一声。
“你等着。”
崔雪芹说了一声,急急忙忙跑到护士那里要了一支笔回来。
没有纸,崔雪芹从床边的小柜子上拿了一张医生的处方单,反面朝上,铺在了袁长林的手下,又把笔塞到他手里。
袁长林哆嗦着,慢慢移动着自己的手指,他有些控制不了力度和方向,笔在处方单上深深浅浅地划着,把纸都戳破了。
“呃。”
袁长林写了好几分钟,嗓子里才呃了一声。
崔雪芹拿过那张处方单,端详着上面的痕迹,看了好一会儿,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