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整个天地。
残阳已西斜,紫霞漫天。
夕阳将沙子染成世间最美的颜色,也将剑客的影子长长地拖在沙中。
当杜方睁开眼的时候,只看见一个青衣的背影,左手拄剑,右手取下身上的酒壶,映着夕阳仰着脖子灌了许久。
他的影子寂寞,瘦削。
当他转过头的时候,杜方的心中忽然泛起一丝痛楚。
杜方第一次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上,看到了让人怜惜的疼痛。
酒从脸上流下来,流过他淡淡的胡渣,流入褴褛的青衫,滴入黄沙。
他怆然插剑回背,他的影子是寂寞的,他的眼睛更寂寞。荒凉的眸子里似乎什么都没,又似乎蓄着世间数不尽的哀伤。他回过头,看着自己单薄的影子,不禁生出一种落寞之感。
然后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杜方:“你醒了?”
“嗯!”杜方点了点头,不知道何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痛呢,躺在黄沙之上。
身旁是一匹瘦骨嶙峋的黄马,腹部的肋骨突出,就像是好多年没吃饱过一样。
“是你救了我?”杜方坐了起来,解开自己的衣衫。
身上的剑身孔洞还在,伤口却似乎从来没有过,心口的皮肤上没有留下一丝伤痕。
这中年人淡淡的道:“你慢一点,那一剑洞穿了你的肺叶,应该是留了一手,要不等我路过的时候,你早已凉了。”
“先生贵姓?”杜方打算记住他这个恩人的名字。
“先生?好久没人这么称呼我呢!”中年人嘴角牵出一丝苦笑,“你呢,小伙子,你叫什么?”
“我叫杜方,木土杜,方正的方,灵霄剑派的外门弟子!”
“杜方,灵霄派?没听过!”
他的神色淡然,一点也不像是作伪。
灵霄剑派,在整个中则州,都是数一数二的大派,这中年人居然没听说过。
杜方立刻问道:
“先生,可是从远方来?”
“我是从北边境海过来的,路过此地!”
一听到‘境海’这个词,杜方突然则了一下舌,境海在普通人的印象中,美丽,广阔,浩瀚无边,可在修道之人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