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锅,便问道,“账上还有多少钱?”
李惜香:“一百零三两。”
今日午后,白薇那小蹄子说的酒水铺、绸缎庄、点心铺果真来结账了,结的是一季的账,她本想拖着,可那几个收账的管事厉害得很,你一言我一语地挤兑,弄得她下不来台,只好付了。
然后就只剩了一百零三,比白薇预计的多三两。
江止修顿住,“多少?”
是的,他不贪污,没拿过不该拿的钱,可他再不贪,家里也不该只有这么点钱。
李惜香清清楚楚地又说了一遍,“一百零三两。”
还把账本摆到江止修面前的桌子上。
江止修粗略一扫,转开目光,喝道,“去请郡主!”
两名小侍女跑着出去。
眼看她们快出门,江止修又高声道,“回来!”
贺芳亭那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她既敢拿出这账本,账上就不会有误,叫她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还会受她奚落。
喝了口茶,淡淡道,“昨夜你们是怎么算的账,说来我听!”
江林修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其他人不时补充,还有账本为证。
江止修越听心越沉,账目有条有理,很清晰,没什么漏洞,可这也就意味着,江家大部分时候,都是贺芳亭养着。
还有江氏宗族,也是贺芳亭在扶持,他的俸禄和养廉银根本不够。
欠了贺芳亭这么大人情,叫他怎么能接受?
其实,江家也有挣大钱的时候,曾经在江南开的那几个酒楼、客栈,像是会自己生钱的聚宝盆,可惜后来他被家人说动,让贺芳亭将这几个商铺交给林修去掌管。
然而林修压根不懂商贾之事,没多久,铺子就关门大吉了。
如果那些商铺还开着,家里也用不着贺芳亭供养。
思及此处,江止修十分懊恼,早知今日,他绝对不会让林修管江南的商铺。
但事到如今,后悔也无用,而且林修又是同胞兄弟,不好过于责备。
叹了口气,道,“好在还有一百零三两,省着些,也能用几个月。当年在老家,一百两足够几年的家用。到年根下,庄子的收益也就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