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阁老一时气冲牛斗,喝道,“唐朴方,老夫与你什么仇什么怨?”
竟然拿他与司马懿相比,不讲武德!
唐朴方义正辞严地道,“无仇无怨,秉公直言!”
沈阁老也是大怒,“唐朴方,你莫要血口喷人!”
没有灭门的仇恨,都不至于用司马懿来害他们。
唐朴方:“这是被唐某说中心事,急了?”
又向御座一拱手,朗声道,“当着圣上的面,两位阁老都敢如此跋扈,私下如何,可想而知!微臣请治此二人大罪!”
沈阁老、韦阁老心里都窝着火,很想教训唐朴方一顿,但又不敢,免得坐实跋扈的罪名,唯有以退为进,跪下请罪。
江止修虽然没被弹劾,却是事主,也一同请罪。
皇帝之前一直静静听着,这时才呵斥唐朴方,“御史虽有闻风奏事之责,也莫要捕风捉影,胡乱攀扯人,两位大学士忠心可鉴,朕知,天下也知!”
又让沈阁老、韦阁老、江止修平身,还宽慰了几句。
但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因为,皇帝对唐朴方的呵斥太轻了。
还提及“闻风奏事”,那也得先有风。
这一瞬间,三人的政治敏锐度达到最高点,甚至怀疑,从一开始这就是皇帝的阴谋,借此撸下两位阁老。
不过,沈阁老又很快否决了这种想法,他认出谢容墨是个意外,皇帝不可能提前知道。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有人想要借机生事,搞垮他们。
就连那人是谁,沈阁老都有所猜测,隐晦地看了次辅郑增华一眼。
他和老韦若是倒下,得利的就是郑增华。
沈、韦两位阁老,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虽觉棘手,倒也没乱了手脚,回到府中,关门谢客。
暗地里召集亲信门生,商议对策。
谢容墨也在其列,沉沉道,“太爷爷,那唐朴方,是不是受了顺安郡主的指使?”
沈阁老失笑,暗想容墨虽然聪慧,毕竟年幼,又一直长于乡野之地,少些见识也正常,宽容地道,“绝无可能。”
贺芳亭若有驱使朝臣的本事,早被皇帝杀了几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