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都会偏向自己人,现在,谢容墨是云山书院的自己人,而她贺芳亭,就成了陷谢容墨于尴尬境地的恶妇。
之所以说是大部分人,而不是全部,是因为她的夫君和儿女例外,他们不向着她这个至亲,反倒向着外人,简直违背了人性,无比奇特。
施大娘子踌躇片刻才道,“确实有,但那些混账话,郡主娘娘不必听,免得污了您耳朵。”
文人的嘴,比他们戏子还毒,对郡主娘娘大肆批判,还说什么“一妇坏了两阁老,一女大义嫁侍郎”,很不像话。
一妇,指的是顺安郡主,一女,指的自然是谢梅影。
她和老姐妹们都想不通,谢梅影无媒无妁,勾引有妇之夫,上赶着给老男人做小,到底哪里有大义?
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郡主娘娘是什么样的人,就在那儿胡言乱语,败坏郡主娘娘的名声!
真是坏透了!
能读书识字又如何?还不是坏胚子!
贺芳亭笑道,“那就不听。”
他们会说些什么,她不听也想象得出来。
施大娘子皱眉,“还有一事,得告知郡主娘娘。民妇听小三子说,谢容墨要请方山长为谢梅影赐字。”
贺芳亭也不是很意外,“为了这姑姑,谢容墨真是煞费苦心。”
方山长虽未入仕,却是文章领袖,士林巨擘,影响力极大。
若得他赐字,谢梅影纵是小妾,也如同镀了层金光,不同于普通的妾室。
——若是以前,她肯定说方山长珍惜羽毛,不可能为个小妾赐字,但有了沈阁老请旨赐婚这个先例,这话她不敢说了。
谢氏姑侄身上的很多事情,都不合常理,偏偏又发生了,像是上天保佑着他们,细想下来,颇为诡异。
施大娘子叹道,“谁说不是呢!”
顿了顿,忧心忡忡地道,“郡主娘娘,小心啊!”
她家老头子说,郡主娘娘没有靠山,皇帝对她也不是真心关照,这回能度过难关,纯属侥幸。
谢梅影却背靠远昌侯,又早已迷惑了江止修,宋夫人那些招式,只怕不管用。
贺芳亭感受得到她的关心,温声道,“不怕,我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