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门佩了刀,总不会是到她面前耀武扬威气她的。
也不会让她看得见摸不着。
他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又是手握实权的镇北王,并非冲动无章的毛头小子,行事不会如此幼稚。
邵沉锋喝了口茶,放下茶盏,“知道。”
贺芳亭起身福礼,“多谢王爷不计前嫌,大义助我。”
邵沉锋看着她,平静地道,“何来前嫌?”
贺芳亭讶异地一挑眉,看了他数息,微微一笑,“是我用词不当,还请王爷见谅。”
世人皆知,老镇北王因被福庄长公主拒婚,愤而离京,从此与福庄长公主结了怨。
还视此事为莫大的耻辱,有人提起便发怒。
整个镇北王府,也都敌视福庄长公主,说她性情跋扈,目中无人。
皇帝也因此生气,骂了福庄长公主一顿,与之翻脸。
但她幼时听说后,就隐约觉得,母亲若真嫁给镇北王,对双方都不是一件好事儿。
结怨生仇,再不来往,才是明智的做法。
或许,镇北王求亲、母亲拒婚,都是故意的,是为了蒙蔽皇帝。
她还去找母亲求证,母亲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怅然道,“芳姐儿,你还这么小,别想这些事。”
现在邵沉锋说“何来前嫌”,也就代表着她猜对了。
他在皇帝面前恐吓她,也是在做戏。
正如她也在皇帝面前做戏。
他们两个还真是同病相怜,本是天潢贵胄,硬生生被逼成了伶人。
贺芳亭无暇自怨自艾,也没有跟他深谈的意愿,只道,“王爷,您来白云观,想必禀告过圣上?”
邵沉锋心想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闻一知十,“禀告过,圣上让我劝你想开些,莫要自苦。”
或许是因为镇北王府跟贺芳亭“有怨”,皇帝那幸灾乐祸的嘴脸,在他面前都不想掩饰了。
这样的君王,让他如何能服?
贺芳亭:“圣上对我真是关怀备至。”
说完这句自己也觉得假的话,伸出双手,郑重道,“请王爷借刀一用。”
邵沉锋:“好说!”
当即解下赤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