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鸣和鲁氏正襟危坐,在正屋里等着贺芳亭。
如何先声夺人、如何疾言厉色,谁唱红脸,谁唱白脸,两人早已商议妥当。
听见门口侍女通报郡主娘娘到,都下意识吸了口气,把长辈的架子端得更足。
贺芳亭带着女儿进来,端庄地行了礼,“见过父亲、夫人。”
江嘉璎也道,“拜见外祖父、夫人!”
鲁氏听她们叫了多年的“夫人”,还是不习惯,可贺芳亭的母亲是公主,她也不敢让她们改口,只在心里窝着火。
淡淡道,“折煞我了,不必多礼。”
贺子鸣则是板着脸不说话,决意要先给大女儿一个下马威。
然后夫妻俩就听小女儿嗔道,“爹,娘,你们这是做什么?姐姐好不容易回来,怎不高兴?”
鲁氏:“没有不高兴,大人有事儿,你且回房。”
她这亲生女儿没心眼,傻得很,不知道个亲疏远近,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前一阵还吵着要帮大姐姐,呵,她大姐姐用得着她帮?
人家伸出根手指都比她大腿粗。
果然,凡是跟贺芳亭作对的,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死的死了,比如谢容墨。
倒的倒了,比如沈、韦两阁老。
逃的逃了,比如方山长。
散的散了,比如云山书院。
还有江家一家子,悔不当初,这几日老老少少常来贺家,苦求他们劝贺芳亭不要和离。
这样的人,鲁夫人自认惹不起,只想离远些。
因而不能让她和离归家。
何况,大伯子长驻西南,京城的长宁侯府由他们当家做主,贺芳亭若是归家,老人都向着她,又有郡主的封号,到时府里谁说了算?他们可不想看人脸色。
夫君也是这么想的,还很担心她为贺家引来灾祸。
可恨程管家仗着是老侯爷的奶兄弟,又打着长宁侯的大旗,不听夫君的话,非要让贺芳亭回来。
儿女也不跟他们夫妻一条心,向着贺芳亭。
真是糟心极了。
听到母亲这么说,贺芳妍笑道,“娘,我也是大人。昨儿个,您不是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