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江府如蝗虫过境,遭了大灾。
贺芳亭的原意,是只取贵重之物,那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笨重残破的大件儿,以及送出去的首饰、布料、药材等等,全都不要了。
她不缺这几个钱。
也跟孔嬷嬷、青蒿、白薇等人说过自己的意思。
但邵沉锋根本不听,让手下文书先生抄了几份嫁妆单子,照着一一点验,如果不在春明院或库房,就问管各项账册的侍女们,东西去哪儿了?
侍女们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加上也想为主子出口气,便如实说来。
有的是自己用了,有的是送给江家诸人。
邵沉锋:“自己用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郡主嫁到江家,难道江家不好生养着?没这个道理。”
让江家等价赔出,没钱也行,用物相抵。
至于送出去的,除了给江嘉宇和二房几个孩子的,其余全部索回,如果原物已经不在或损毁,也是等价赔偿或用别的来抵。
什么,江家不同意?
哪有他们不同意的份儿!
三百侍卫如狼似虎,撞开了江家各房的门,主动奉上还好,若不主动奉上,撬开箱柜自己翻找。
就连江芙蓉的夫家,也有侍卫找上门去,硬是拿回了一箱首饰、几匹布料。
江家处处是哭声,平时最爱哭的潘氏反而哭不出来,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问江承宗,江家是不是犯了大罪,要被皇帝抄家流放?
江承宗也吓掉了半条命,但收拾老妻的胆量还是有的,反手就是两个嘴巴子,骂她诅咒江家。
又大声叫护院,让他们把镇北王府的侍卫赶出去。
可江府的护院几乎都是贺芳亭招募来的,习惯了受贺芳亭指派,压根不听他的话,还各有主张,有的飞跑去贺家投奔贺芳亭,有的躲在屋里不出来。
江承宗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屋里的贵重物件被抢走,三阳开泰的屏风、黄花梨的八仙桌、青玉缠枝的大花瓶就连他的沉香拐也没留下。
心里大骂强盗,但不敢叫出口。
镇北王府这些侍卫都带着刀。
二房也没能幸免于难,李惜香哭天抢地也无济于事,连头上的钗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