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蘅没有想过。

    再次睁开眼醒过来,第一个看见的人,竟然会是薛知棠。

    梦里的母亲那样慈祥温柔。

    而一睁眼。

    她却感到如临冰窖。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扯着苍白的唇角,虚弱孱弱,气若游丝,左胸房那里的疼痛感异常强烈,强烈到她每一次说话都是痛到抽气。

    薛知棠抿唇。

    “你看见我,就这么不高兴?”

    她方才醒来看见她的一瞬间,眸底的情绪甚至夹杂着一丝厌恶。

    厌恶。

    这是她对生母唯一的情绪。

    宁蘅淡淡别过了眼:“我现在谁也不想见。”

    她的嗓音清冷漠然,似乎什么也不在意了。

    薛知棠看了她半晌。

    才轻声开口道:“安容死了。”

    宁蘅一顿。

    薛知棠接着道:“安漾西也活不了几天了。”

    宁蘅怔住。

    薛知棠看着她:“你还想杀谁,告诉我,我都可以为你做到。”

    宁蘅羽睫轻颤了下。

    许久。

    她的唇畔竟是掀起一抹讥讽地笑意:“我还想杀宁萱、宁远国、还有宁辰。”

    “可你舍得吗?”

    薛知棠瞳仁微缩。

    宁蘅唇畔溢出一声嗤笑:“出去。”

    ……

    长廊。

    元卿汇报完夫人醒来的消息,傅瑾州眸底微紧,心脏也紧缩,指尖微蜷。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傅瑾州此刻竟是有些慌张和不知所措。

    “那她……”

    元卿狐疑:“什么?”

    傅瑾州话到唇边,想问很多话。

    问她清醒时的反应,问她有没有谈起他的名字。

    但是最终,却薄唇抿紧,没有吭声。

    他朝着病房门前走。

    傅瑾砚见他来了,起身,和他打了个招呼,“哥。”

    傅瑾州略作点头。

    他看了他一眼:“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告诉母亲,这里有我就行,让她暂时……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