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的活路了。
国师说,今夜子时之前,若是能成功拜堂,世子能活的机率还大一些。
若是不能成功拜堂……那子时之后,便只有双棺出府,魂归地府。
对此,陆长寻无能为力。
他视线扫过去,只有余光处可见,想要再多看一些地方,都不可能。
而他,靖王府世子爷,大越王朝最年轻的战场将軍……谁料,竟会身染如此怪疾?
此症之后,他手中軍权,皇上尽数收回,宫中赏赐,倒是连续不断,天下奇珍应有尽有。
可惜,也换不来他能重新起身。
陆长寻冷笑:他这诡疾,怕也有问题。
……
血轿停在喜堂外,顾惊月静静的靠在轿子里,身子坐得笔直。
喜婆子跪在轿侧,哭得泣不成声:“我可怜的小姐啊,您就算是与世子爷鹣鲽情深,也不该做出这样的傻事……呜呜呜,您这一走,这让侯爷跟夫人,该怎么活啊。呜呜呜,这可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要疼得心都碎了啊……”
哭哭哭,这是真的哭丧。
靖王夫妇二人,刚处理完陆长寻之事,两人快步出来,又见此场面,顿时面面相觑,目露不悦。
他儿子还没死,虽然也与死人差不多了,可到底还是有一口气在的,这样哭,总是不吉利的。
但,新娘子却是死了的,这悲痛之情,倒也可以理解。
靖王夫妻二人叹口气,又抬眼看向喜轿。
喜轿里极致的安静,不见半点动静。
送轿来的轿夫,也都随着喜婆子跪着,各自擦泪不止,这场景,真是让人看了心酸。
靖王妃想到自己的儿子,马上也要死了,眼圈一红,也跟着难过:“我可怜的儿子……”
喜婆:“我可怜的小姐……”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没人敢拦。
场面一时诡异的僵住。
“你们在哭什么?今夜这么热闹,哭丧?”
一道软软的女声,音色带冷,又带着沙哑,似乎万年都没有开过口,又像带过千年的风,缓缓吹至耳边。
喜婆子边哭边道:“当然哭我家小姐了,小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