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野听完陷入了沉默,虽然她一向话少,但眼下的沉默更像是想说但找不到合适的词。
沈辞盈看出她的反常,问:“怎么了?”
复野这才开口:“难评。”
她说:“虽然我总觉得沈让尘没心肝,但是这件事,他若真的对虞慈不管不问我反倒觉得是更没心肝。”
沈辞盈听得轻笑:“是吧,就挺无解的。”
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所以我就必须走了。只有走了,才会让他彻底的深思。
而且如果他跟我说的那些话全是真心,那他现在对我应该是最上头的时候,这个时候离开,要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被他彻底忘记,要么形成新的执念,打破他现有的执念……”
既因执念而起,便由执念灭。
复野认真听完,看到沈辞盈满眼愁楚,担心出声:“是不是很难过?”
沈辞盈看着复野,如实道:“一点点,但更多的只是遗憾,就像一场考试,已经写完交卷了,以为自己能考的很好,甚至可以考满分了,然而试卷发下来,只考了59,连及格都差一点。”
说完,自己给自己打气似的扬起明媚的笑:“没关系,还年轻。”
她是一棵野草,一定会春风吹又生。
复野也为她感到遗憾,满眼心疼,却没说什么,只是问:“那我们怎么走?别墅的各个出口都被沈让尘加派了守卫。”
沈辞盈:“从这里是走不了了,虞慈想约我,我会趁机让她把我送进医院,从医院走。”
复野只坚定的回了句:“你安排,我执行。”
沈辞盈看着无条件信任自己,跟随自己的复野,忍不住感叹自己何德何能在这贫瘠的人生里有她作陪。
她伸手抱上复野,虔诚的道了句:“有你真好。”
复野笑了下:“我会一直在。”
寒风将冬日摧残,她们在暖阳下相拥。
晚上,沈辞盈在沈让尘书房里手写了一封信,然后藏起。
沈让尘回来的很早,听佣人说她在书房,走进来就看到她正站在桌前,手握毛笔在纸上写字。
他走过去,看到她在临摹他的字,是他写的一句:山不让尘、川不辞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