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打不赢,这座城都会成为别人的。

    到时候铁蹄进关内,你觉得老百姓的生活就一定比现在好吗?

    反正我觉得,真有那一天,咱们北川老百姓一定会流离失所民不聊生,比现在要苦十倍百倍!”

    向春雨张了张嘴又闭上。

    沈清棠还是头一次见向春雨哑口无言。

    一向稳重的沈清柯突然像受了刺激,大声道:“交税应该。可胡乱收税是不是不妥?对,北川是在打仗,那些保卫我们的战士都是英雄。

    可,就因为在北川打仗,所以所有的军饷就得北川出吗?你们张口就是三两银子,三两银子有多难赚你们知道吗?”

    沈清柯手指隔空虚点,一一指过前面十个拿算盘账本的人,“若只是三两银子的三饷倒也罢了!可你们来十个人,最起码得有十种名目的赋税要缴吧?

    打着保护百姓的幌子,肆意对百姓敲骨吸髓?

    不是只有刀剑才能杀人!”

    郑老伯一家只是本本分分的农民,可是他们却连地都种不下去。

    不种会饿死。

    种了欠一屁股饥荒,天天被讨债的围追堵截打砸抢,提心吊胆,生不如死!

    沈清棠无声叹息,靠在收银台边儿,反而不着急说话了。

    两个人轮番杠上愣头青,把人得罪的透透的。

    死猪不怕开水烫。

    她也不想再打圆场。

    况且,她二哥这人心里能装事,抨击愣头青这些话不知道在心里憋了多久呢!

    发泄一下也挺好的。

    沈清棠跟愣头青打过几次交道,这人虽是个倔种,却也是个君子。

    得罪君子,打完就算,得罪小人才后患无穷。

    出乎沈清棠意料的是,愣头青没有像上次反驳她一样反驳沈清柯。

    他默了会儿才开口:“你说的也对。我上次就跟她……”

    他指着沈清棠,“说过,这天下太大,我左右不了,我只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量公正公平。

    一两银子或者一贯钱,你们自己选,总之非交不可。”

    沈清柯颧骨动了动。

    “我们交一贯钱。”沈清棠抢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