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来北川这几个月,我已经算是见识了底层百姓是如何艰难度日。却不曾想,北川的水远比我想象的还浑。”

    “那一日,考完试我快出考场时,突然想起孙五爷给我做的膏药还有剩下的忘了拿,便又折返回去。”

    “当时考场中已经无考生,只有县令以及其他两位官员在院中聊天。我怕他们看见我多想,就躲在了一边,想等他们说完,我再去。却不想听见了一桩秘密。”

    “别看北川只是小小的县城,官员、乡绅却分了好几派。嗯……最少三派”

    沈清柯伸出三根手指比了比,说到这里笑了笑,又抿了口酒,“你们压根想不到,表面上是亲戚且关系很好的县令跟王员外私下并不和。

    他们当时在讨论让谁做县案首。”

    沈清柯放下酒杯,指了指自己,“不是我!因为他们第一个就淘汰了我。你们猜为什么?”

    “为什么?”李素问问。

    沈清棠以问代答,“难不成以为你是王员外的人?”

    沈清柯点头,一边点头一边低低的笑。

    “是不是特别有趣?那时候才刚刚考完第二场,他们就已经在商讨县案首是谁!”

    那日,沈清柯觉得自己的心比外面的天还冷。

    他在屋脊后藏了许久。

    听到了很多秘密。

    县令之所以失态到在考院内商量是因为他们原定的县案首人选出了问题。

    被扭送到衙门三个到沈家铺子闹事的人里,其中个穿学士服的就是他们内定的县案首。

    而另外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内定县案首的保人。

    三个醉汉因为闹事被打了板子,根本坐不了板凳,自然无法参加第二日的考试。

    再怎么内定也不能让一个缺考的人当县案首。

    县令最气的是,人还是在他地盘上被打的。

    都知道县令那两日忙着县试。

    像醉汉到商铺闹事被打这种小事,根本到不了县令跟前,县尉或者典史直接就给办了。

    在北川县,县令最大,是一县父母官,相当于县长。

    县丞是县令的副手,算是副县长。

    县尉和典史负责一县的